星空体育 入口:立于不败者胜(四)
德国经济是典型的“两头在外”,即大量进口能源和原材料,大量出口工业制造品。2017~2023,德国出口的GDP占比为42.7%,净出口的GDP占比为4.8%。德国的贸易顺差常年居于世界前两位,而且出口的主要是高端制造业产品。这样的出口导向型经济,取得成功需要满足四大条件:
本来德国自身的煤铁资源是十分好的,但随工业规模的扩展和能源转型,德国需要大量的石油和天然气。德国没有这两项资源,除了从中东进口,为降低成本,冷战中的西德就冲破美国的极力阻挠,与苏联进行能源合作。
1960年代,来自苏联的石油管道(友谊管道)就接到了西德。当时国际市场上的石油价格是2.55美元/每桶,来自苏联的石油是1.71美元/每桶。1970年西德与苏联正式签署易货贸易协议,用高级无缝钢管换取天然气,这就是途经乌克兰和捷克斯洛伐克的“兄弟天然气管道”。来自苏联的大量廉价石油天然气助力了德国工业的起飞。特别是化工业受益最大,德国化工巨头巴斯夫就是这一阶段崛起的。
苏联解体后,俄罗斯经济跌入谷底,急于向欧洲,特别是向德国,廉价出口石油天然气,先后铺设了亚马尔天然气管道和北溪天然气管道,给德国工业带来了巨大的能源红利。俄乌战争爆发前,德国55%的天然气、50%的煤炭、32%的石油均来自俄罗斯。
德国政府并不是没意识到过度依赖俄罗斯能源的风险。德国没有石油天然气,所以默克尔时代就全力发展新能源。然而,今天新能源产业链领头羊是中国。德国很早就提出能源转型,却没有主导新能源产业链。
2024年德国新能源发电比例已升为65%。即便如此,今天德国企业的能源成本也比俄乌战争前上升了40%。迫于绿党环保势力的压力,德国政府决策失当,强制关停核电站,大幅削减煤电厂,导致德国能源没有后手。今天德国能源结构非常脆弱,已经陷入能源危机。这是德国工业外迁的主因。
再来看人口红利。二战中德国损失了800万士兵,这几乎是两代青壮男子。二战后德国劳动力极度短缺,于是大力动员妇女劳动。1960年代西德开启客工输入计划,从欧洲内部和日韩吸引外来工人,20多年间共有几百万客工流入西德。
20世纪90年代,统一后的德国虽然背上了补贴原东德地区的巨大负担,但东德高素质年轻人口的涌入也稳定了制造业人力成本。
此外,德国还大量吸收了二战后被各国驱赶的德裔人口,伊朗革命爆发后出逃的精英,以及冷战结束后大量涌入的东欧技术移民。
德国出色的教育提供了大批优秀的工业人口,再加上高素质移民,为德国制造业的长期优势提供了人口红利。
进入新世纪,美国先后发动伊拉克战争,打击利比亚,策动阿拉伯之春,挑动叙利亚内战,所有这些战乱和,彻底搅乱了环地中海地带,在中东和北非制造了大批难民涌向欧洲,而德国承接了绝大部分。
大量涌入的难民,不仅拉升了福利开支,提高了犯罪率,激化了社会矛盾,还不能填补技术工人缺口。
当前德国技术工人缺口为200万。据估算,到2030年德国技术工人缺口将达700万。本土人口出生率早已是负增长,65岁以上的人口已超20%,老龄化趋势不可逆转,德国人口红利不再。
20世纪90年代,德国虽然获得了东德加入的人口红利,但因为原东德地区经济遭到严重破坏,政府不得不长期提供大量补贴,德国其实就是在忙着整合国家。
当时中国加大改开力度,东南亚经济蓬勃兴起,给德国工业带来了新机遇。但1997年的亚洲金融危机和1998年的俄国主权债务违约,都对德国出口造成了不小的冲击。总体看,20世纪90年代德国经济提高速度并不高。
进入21世纪,欧盟完成整合,欧元区成立,中国加入WTO,这是欧洲一体化和经济全球化的历史转折点。德国是出口导向型经济,是欧洲经济的火车头,欧洲一体化和全球化浪潮为德国经济带来了最大一波红利。德国凭借技术优势,以及在欧盟的强势地位所带来的规则优势,几乎席卷了新拓展的欧盟制造业市场。同时,在亚洲,特别是在中国,大大开拓了市场。德国制造业迎来了一个新的黄金时代。
欧盟和欧元区在相当程度上整合了欧洲经济,但这个一体化进程只完成了一半。欧元区有统一的货币,欧盟国家间取消了关税,但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统一财政。欧洲央行有货币发行权,但不能干预各国具体的财政货币政策,欧盟成员国则让渡了货币发行权。这就变成互相羁绊的半吊子统一机制。欧盟成员国赢得了贸易便利,避免了汇率波动,形成了统一市场,却失去了货币主权和积极的财政政策。
欧盟规定,各成员国的财政赤字不允许超出GDP 的3%,公共债务不允许超出GDP的 60%。德国是欧盟和欧元的主心骨,一定要做出表率。事实上,德国一直严格执行这些规定。
法国国家统计和经济研究所多个方面数据显示,截至2024年三季度,法国公共债务3.303万亿欧元,GDP占比113.7%,2024年公共赤字的GDP占比为5.8%。意大利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24年意大利债务的GDP占比为135.3%,财政赤字的GDP占比为3.4%。2024年德国显性债务的GDP占比为62%,财政赤字的GDP占比为0.28%。
公共债务的GDP占比这样的指标,是很值得商榷的,至少应该具体分析债务构成,才有说服力。但就拿这样的指标衡量,发达国家中,德国无疑是优等生。这也是新一届德国政府准备大规模举债,扩张财政开支的底气。
多年来德国一直严格遵守欧盟的财政纪律,主要是为维护欧元的稳定。欧元固然给德国带来了巨大的红利,帮助德国整合了市场,但欧元也有很大的副作用。
德国最大的贸易顺差对象是美国。经常项余额等于金融项余额。根据这样的国际收支平衡原理,德国对美顺差会通过德银等欧洲银行流入美国金融市场。美国金融市场随时有可能爆炸,如果美元崩掉,美国金融市场崩溃,德国百姓的储蓄将灰飞烟灭。德国顺差和美国逆差同样无解。欧元其实是美元的影子货币。有关问题,马霞老师的《天下货币》做了系统阐述。
欧元是美元的外挂大血包,但美国却不遗余力地打击欧元。1999年轰炸南联盟,2003年发动伊拉克战争,都有打击欧元的意思。每次战争爆发,欧元兑美元汇率都会大跌。
德国为维护欧元的稳定,带头坚守欧盟财政纪律。2008年美国金融危机,加上随后的欧债危机,迫使欧盟采取了更加严格的财政紧缩政策。德国更是执行了更严格的财政纪律。
两德统一后,德国政府为了修复被摧毁的原东德地区的经济,提供了长期财政补贴,因此背负了大量债务。
2009年欧债危机爆发,为维护财政收支平衡,当年年底默克尔政府将“债务刹车”政策写进了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基本法。
该政策规定,政府每年新增公共债务的GDP占比不允许超出0.35%,只有在超出国家管控范围并极度影响国家财务情况的紧急状况下,才允许打破这个债务上限。事实上,德国政府只在新冠疫情期间突破了这个债务上限。欧盟的相关规定是,成员国的预算赤字不允许超出GDP的3%。
过于严苛的财政紧缩给德国带来了滞胀。德国的财政紧缩是很成问题的,但他们就这样干了。这是受新自由主义经济学的影响。是的,德国也深受新自由主义经济学的困扰,也坚定地相信通货膨胀就是个货币问题。
历史上,德国遭遇过恐怖的通货膨胀,但当年通胀的原因很复杂,德国人没有理清这些复杂的原因,却简单地将其归因为货币问题,因而采纳了新自由主义财政紧缩政策。
德国奉行的财政紧缩政策造成了德国公共投资严重不足。德国很多基础设施是二战后修建的,早已破败不堪。落后的基础设施和公共交通,严重影响了德国经济增长。
再举一个德国受新自由主义影响的例子。1994年德国将铁路私有化,从此事故不断,服务奇差,铁路养护、升级、扩建完全不能适应经济发展。如今的德国铁路跟英国铁路有一拼。德国铁路甚至成了德国民众自我调侃的流行梗。
不仅基础设施和公共交通投资严重不足,在新能源、电动车、数字化技术平台、量子计算、芯片、AI 、万物互联等最前沿的高科技领域,德国同样投资严重不足。
德国是高工资高福利社会,维持这样的模式,主要是依靠企业的高税收。德国企业的综合平均税率为30%,在发达国家中名列前茅。高税负意味着企业一定有高利润才能持续。企业要维持高利润,往往无力在最前沿的基础研究做长期大规模投入,这就需要政府投资牵动。带有战略方向性的前沿技术,需要长期持续的高投入研发,才有机会取得重大突破。这需要政府坚定不移地长期政策扶持。德国政府通常是执政联盟,部长名额由各党派瓜分,而各党派代表不同的利益,政策受各种力量牵扯,变化多端,很难形成可延续的政策合力。
充足的投资和领先的技术,是德国制造保持优势的四大条件之一。投资不足影响了技术领先,技术落后又导致投资更加不足,最终拖累了整个制造业。下面就来拆解德国制造业衰落的过程。
2013年默克尔政府提出了工业4.0计划。工业4.0就是工业制造智能化。翻成大白话,就是个性化定制的小批量生产。如果实现这个目标,将是工业制造的一场革命。
德国意识到与中国制造业拼规模,不可能取胜,所以提出了工业4.0。这是很有远见的。当时德国提出工业4.0,着实让中国紧张了一番。就在同一时段,我们提出了《中国制造2025》。今天,《中国制造2025》基本实现,德国工业4.0却变成了德国工业0.4。为何会这样?因为实现这个战略目标,需要信息数字技术的强大支持,而这方面德国是落后的,中国则通过持续不懈地努力成了领跑者。
第一,德国制造长期保有很大优势,一直赚大钱,对信息数字技术可能引发新的工业革命反应迟钝。
第二,既得利益集团不愿意探索新技术。探索新技术需要长期高投入,成功还没有保证,躺在现存技术红利上更舒服。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美国将信息数字技术视为科技战略高地,决不允许有其他竞争者。美国对华为的疯狂打压,就是最有力的证据。华为能取得成功,因为背后有强大的中国政府。
当今世界,只有中俄美三国有真正的独立自主。德国没有完整的主权,美国不允许德国发展最前沿技术,德国毫无办法。
德国信息数字技术落后,为实现工业4.0,找华为合作。美国硬逼着德国终止与华为的合作,拆掉华为设备。德国无力抵抗,只能屈从。这就是德国没有主权的明证。
德国虽然搞不成工业4.0,但应该还是可以守住传统高端制造业的,为什么连它们也开始出逃了呢?
德国化工撑不下去,就是俄乌战争引爆了石油天然气价格。机械设备和电子电气陷入困境,除了能源成本暴涨,还有来自中国的竞争和美国的打压。
拜登政府不仅继承了特朗普的高关税,还在2022年8月,也就是俄乌战争爆发半年后,通过了《削减通胀法案》,用百亿美元补贴吸引外企去美国建厂。德企因为能源成本高涨,只能出逃。大头去了美国,一部分来了中国。
德国制造业巨头出走,必然带走相关的配套产业链,造成连锁反应,导致德国经济连续两年下滑。
德国制造的扛把子是汽车及配件。除了上述原因,德国汽车败下阵来,最根本的,是没有占领电动车的新赛道。
毫无疑问,电动车是汽车的未来。德国政府早就看到了这一点。那为什么德国却输了这场电动车竞赛呢?
早在2009年9月,默克尔政府就发布了《国家电动车发展计划》,将发展电动车正式定为国策。而就在六个月前,中国政府刚发布了《汽车产业调整和振兴规划》,也将发展电动车上升为国策。
德国没有石油天然气,发展电动车本是刚需。但德国推出电动车计划,还藏着一个精心布局——碳排放。
在2009年哥本哈根气候大会上,默克尔拉着奥巴马政府强推碳减排议程。这就不仅是为了本国发展电动车,也是想迟滞中国的发展,至少增加中国发展的成本,同时出售碳排放指标大赚一笔。
人算不如天算。中国转危为机,利用碳排放议题全力推动汽车转型,成了新冠军。而在电动车的新赛道上,德国汽车已经被甩出八条街。
默克尔推动能源转型,发展电动车,本是利国利民的好政策,德国车企却不配合。现成的钱赚得好好的,何必大把研发投入电动车?
但在欧洲,绿色环保是绝对的政治正确,德国车企不敢明面对抗,于是想了个邪招。
德国车企当时正在大力推动“清洁柴油车”。据说柴油车比汽油车节省20%的燃料,等于节省20%的排放,而且噪声、振动、氮氧化物排放都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大众、宝马、奔驰、保时捷等明星车企都大力宣传这一成就。德国柴油车甚至通过了美国环保部门的检测。这下德国柴油车在欧美大卖,甚至拿到了美国的环保补贴。
柴油车热卖,就把电动车挤掉了。你政府推环保,我已经这么环保了,你不能再逼着我去搞电动车了吧!
到了2013年,德系柴油车的减排秘密被美国一家独立检验测试的机构发现。经过反复验证,2015年美国环保署公布了这一发现。原来大众汽车所售部分柴油车安装了专门应对尾气排放检测的软件,一经发现汽车处于检测状态,就秘密启动显示减排,平时行驶时却大量排放污染物,最大排放量可达美国法定标准的40倍。
至此,不仅德国车企名誉大跌,承受了巨额赔款罚单,也宣告了减排柴油车路线的破产。
2016年4月,德国政府拿出12亿欧元补贴电动车市场,买纯电一辆补贴4000欧元,买插电混动补贴3500欧元。默克尔政府想以此重启电动车项目。
然而,德国汽车业已经浪费了七年的时间窗口期。这七年,正是电动车行业爆发的关键期。中日韩,特别是中国,已经全面占领了电动车的上下游产业链。德国车企已经追不上了。
德国工业出口的最大市场是美中两国。现如今,中国电动车换道超车,机电产品出口也已超过德国。美国则启动关税壁垒、巨额补贴、减税等政策,软硬兼施,逼已经陷入绝境的德企投奔美国,对德国制造业釜底抽薪。最大的两个市场,变成了最大的两个竞争者,加上能源成本暴涨,德国制造业已经到了生死关头。
德国以制造业立国,自身体量又不够,制造业出口就成为德国经济的命门,所以,德国经济高度依赖优良的外部环境。
从20世纪90年代进入新世纪,欧洲一体化和经济全球化一直在助力德国开拓经济版图。
总的讲,二战至今80年,德国经济能取得不俗的成就,是因为一直在吃外部正效应的红利,今天这个红利消失了。德国经济成功的一大条件,是充足的外部市场,今天这一个市场正在全面萎缩。德国经济凛冬将至。
今天德国经济遭遇的困境,根源在于上一轮经济全球化秩序的瓦解。旧秩序瓦解,是因为旧秩序的主导者美国自己的经济玩不转了。今天德国制造业溃败,最直接的原因是能源价格暴涨,而俄乌战争正是美国挑动的。德国没有完整的主权,安全完全受制于美国,只能无脑追随美国去制裁俄罗斯,切断来自俄罗斯的能源供应,这等于经济自杀。
德国没有独立自主,经济高度依赖制造业出口,一旦地缘环境恶化,甚至极化,经济必遭重创。
今天特朗普这一整套胡萝卜加大棒,对德国制造业是釜底抽薪。德国要挣脱这个困局,首先要跟俄罗斯讲和,恢复俄罗斯对德国的廉价能源供应。这是德国制造业走出困境的唯一出路。
其次,德国必须全面加强与中国的合作。德国企业界正是这样做的。德国车企开始大规模与中国车企和信息数字公司合作,开发生产电动车。这虽不能帮助德国在信息数字领域取得根本性突破,但至少不至于被这一轮技术革命完全抛下。
能否做到这两点,取决于德国领导层的智慧。然而,今天的德国领导层,恰恰是最无脑的一群。
就地缘战略而言,德国的确缺乏自主权,但现在出现了一个机会。特朗普政府正在跟俄罗斯讲和,此时德国最正确的做法,就是顺势而为,响应特朗普,主动与俄罗斯和解,而不必理会英法愚蠢顽固、装腔作势的战争鼓噪。这样不仅能投特朗普的欢心,还能为将来对俄谈判赢得先机,尽快恢复俄罗斯对德能源供应。
德国如果明确表态,欧洲反对美俄和解的声浪会跌落一大截。然而,今天的德国政坛没有这样有魄力有眼光的领导者。
时机还不成熟,德国人民觉醒得还不够,但这一天迟早会来。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德国也一定要做出根本性的改变,才能顺应世界新秩序。
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本就意味着重置世界秩序。下面围绕俄乌战争和中东乱局两个焦点,从中俄美欧四大势力板块的方面出发,看看各方如何博弈,力争主导塑造正在成型的世界新秩序。
2022年4月11日,我写了《新秩序曙光初现——俄乌战争系列点评 (四)》。文中有这么一段:
“冷战期间,美苏打代理人战争。苏联解体后,美国开始单方面发起战争。北约步步紧逼,俄罗斯虽然有局部反击,但始终没有办法扭转战略被动。普京终于明白,按常规打法,俄罗斯怎么做都是输家。忍气吞声会被活活困死,有点像当年日本蚕食中国;用常规手段与西方对冲,力量完全不对等。
俄罗斯曾长期对欧洲抱有幻想。幻想破灭了,俄罗斯不能坐以待毙,只能绝地反击。
俄罗斯最大的王牌是军力,于是普京选择用战争吓阻北约。这是在欧洲腹地展开的军事反击,这一个动作本身就具有改变世界格局的份量。这也是西方如此歇斯底里的根本原因!
很多人认为美国本来就计划把俄罗斯拖入一场大规模军事冲突。笔者不认同这种判断。
是美国挑动了这场战争不假,但战争爆发后,美国除了立刻发起制裁,并没明确的政治和军事应对措施,证明这是美国的战略误判。这场足以撼动旧秩序的战争,绝不是美国的设计。
仗打到这一步,如果让俄罗斯轻松获胜,美国的战略损失将不可估量。所以,美国全力绑架欧洲支援乌克兰,要乌克兰流尽最后一滴血。
这是美国的如意算盘,但欧洲不会坚定地与美国站在一起。饥不择食的美国生生剥夺了欧洲“经济复苏”的机会。欧洲经济水深火热了,美国的“道义感召”就变成讨厌的废话。
大萧条已经上路,欧洲内部冷静理性的声音会逐渐占上风。这些都是俄罗斯开战的底气。
三年前,俄罗斯发动特别军事行动,重置了世界秩序。今天特朗普政府180度战略转向,再次重置了世界秩序。两次重置世界秩序,大方向是一致的,其内在逻辑却有着奇妙的反转。
三年前,拜登政府虽竭尽全力将欧洲绑上战车,但出钱出枪的大头还是美国,欧洲多少有点不情不愿,至少没有美国那么积极。今天,特朗普180度转向,求和止损,英法等国却拼命反对,鼓噪继续战争。
特朗普战略转向,最终的原因是美国经济实力不济了,无力再支撑其称霸全球的扩张战略。美国的债务利息已超越军费开支,这样的经济模式实在是走不下去了。
以拜登政府为代表的深层政府,出于自身利益和价值观等多重因素,根本不承认这个基本事实,反而将寻求改革出路的特朗普视为死敌,几次暗杀他。特朗普要推动战略转向,必须彻底摧毁深层政府。
目前美国深层政府被冲得七零八落,一时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欧洲深层政府还完好无损。因为与乌克兰项目深度绑定,无论从自身利益还是价值观出发,他们都会反抗特朗普。欧洲深层政府会勾结实力仍在的美国深层政府,用各种招数阻碍特朗普的和平计划,增加变数。这终归是无效的抵抗,因为欧洲无法填补美国中止军援的窟窿。大约80%的乌军武器是美国生产的。
冯德莱恩宣布欧盟要筹集8000亿欧元,实现欧洲再军事化。这其实是花拳绣腿。最明显的,其中只有1500多亿欧元用于军工生产。且欧洲没太多高水平成规模的军工企业,而重振军工生产要很长时间。
8000亿欧元从哪里来?当然是发债。计划的效果如何呢?欧洲债券收益率上涨,价格下降。虽然后来止跌,但至少说明,目前债券市场反应并不积极,投资人对重振欧洲军事的计划没多少信心。
况且欧盟筹集的资金,其实都是来自成员国。冯德莱恩要筹集的8000亿欧元,还是来自各成员国。如今欧盟成员国的国债收益率都在上涨,这在某种程度上预示着各国政府要支付的债务利息更大,财政会更吃紧,哪有钱去支持这8000亿欧元的军事开支?
欧盟官僚机构的腐朽僵化不是一天两天了。冯德莱恩以振兴欧洲军事的名义融资,无非是让各成员国拿出更多的钱,由她领导的欧盟官僚小集团直接控制,等于扩充自己的小金库。就算筹到钱,也只会在兄弟伙之间分赃,对欧洲军事能力的提升很有限。
这次德国计划用5000亿欧元重振军事,5000亿欧元升级基础设施。重振军工生产要很久,德国经济陷入滞胀好多年了,能否渡过危机都很难讲。德国经济最大的问题,是长期以来投资不足,国家没有能持续盈利的有效资产。这在某种程度上预示着举债就没有资产抵押。纯粹的政府裸债,融资成本一定高,会促进加重债务负担,形成恶性循环。
这种情况下,大力振兴军工生产,只能大幅削减福利,不仅民众的生活水平会促进下降,引发社会动荡,本已很脆弱的经济平衡能否维持都很悬。
德国政商勾结由来已久,深层政府也很腐败。德国计划中增加的财政开支,会流向支持政府的企业和研究机构,其实是强化了官僚机构的融资权,好为兄弟伙输出利益。鉴于德国高昂的生产所带来的成本,其产出效果很值得怀疑。
2024年年度记者会上,普京给了一个很扎心的数据:2022年俄乌开战时,欧盟提供的155毫米榴弹炮弹造价2000欧元,现在是8000欧元。照这个路数,就算每个北约成员国都把国防开支提高到GDP的5%又如何?况且根本做不到。如果真把国防开支提到GDP的5%,这些国家都得破产。
很多美国大企业不再专注于投资研发和提高制造工艺,这样的情况在欧洲更明显。美国还有少量高科技企业在搞研发,欧洲这方面更差。这当然有美国压制的原因,但主体问题还是出在欧洲企业自身。欧洲企业高管也忙于回购股票,推高股价,给自己捞钱。这也是怎么回事欧洲在新能源、电动车、人工智能等领域远远落后于中美。最明显的例子,当然是德国的去工业化。
不仅德国在去工业化,欧洲各国经济都在衰退,福利项目变得不可持续,中产阶级的财富大规模缩水。加上难民危机,还有从乌克兰战场不断流入的武器,导致社会治安全面恶化。所有这一切使得欧洲社会矛盾全面激化。
欧洲已经不单单是经济衰退,使其在国际关系中变得无足轻重,而是整体社会结构都面临崩溃的危险。由经济衰退引发的政治动荡,正在欧洲酝酿发酵。欧洲正面临着社会治理结构的解体。
事实上,大多数欧洲民众已经厌倦了这场战争,但欧洲主流媒体完全控制在深层政府手中,被长期洗脑的民众一时半会转不过弯来。至今大多数欧洲民众都不知道,美国才是挑起这场战争的元凶。
最重要的,目前欧洲百姓的日子还勉强能过。如果欧洲各国政府真的开始大力军事化,福利项目将大幅削减,到那时欧洲百姓才会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水深火热。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他们才会起来反抗腐朽愚蠢的欧洲深层政府。
目前欧洲最需要做的,是与俄罗斯讲和,恢复俄罗斯的能源供应,同时与中国全面加强经济合作。这是欧洲摆脱困境的唯一出路。
然而,傲慢愚蠢腐朽的欧洲深层政府,出于自身利益和意识形态绑定,不仅不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还会全力压制不同意见,全面加强舆论控制和社会管制。
欧洲民众还没有觉醒到那个程度,还没有准备好选掉建制派深层政府,欧洲有见识有魄力的政治领导人还没机会登上政治舞台。因此,欧洲的艰难还会持续一段时间,直到广大民众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才会触底反弹。
鉴于欧洲政治斗争也慢慢变得极化,深层政府采取的手段也慢慢变得极端,未来欧洲改变政治格局,有很大的可能是暴力革命。
今天的欧洲衰朽不堪,正处于新旧转换的急剧动荡期。由于资本掌控的媒体长期洗脑,欧洲民众还远未觉醒,英法早已是跨国金融资本的囊中之物,经济基本没戏。英法触底反弹还早着呢。德国经济虽然遭遇了空前的困难,但制造业底子还在,还有一线生机。德国经济能否恢复活力,主要看有眼光有魄力的政治人物能否上台执政。当然,这最终取决于德国人民能否真正觉醒。
鉴于此,中国应对欧洲之道也很简单:不卑不亢,加强合作,对等处理。如果英法德等国向中国靠拢,我们就加强合作;如果还要挑事,就迎头痛击。
英法不会有什么作为,中国应加强与德国的合作。德国人毕竟有务实的中庸思想传统。随着经济困难加剧,德国人民最终会摆脱新自由主义经济学的桎梏,回归现实主义治国理念。到那时,德国一定会加强与中国合作。更多的欧洲国家也会加强与中国的经济合作。
2025年2月24日,土耳其外长费丹与到访的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在首都安卡拉举行会谈,并举行联合记者招待会。
拉夫罗夫表示,俄罗斯愿意与乌克兰和欧洲进行谈判,但军事行动只有在俄罗斯得到满意的结果后才会停止。
拉夫罗夫重申,俄罗斯在乌克兰问题上的立场未变,冲突的结束必须以消除导致冲突爆发的最终的原因为前提。他再次强调,乌克兰申请加入北约是导致俄乌冲突的根本原因,并指出,乌克兰不得加入北约是俄方谈判的“先决条件”。
俄乌战争且打呢。拉夫罗夫说要打到战场上取得满意结果是啥意思?大概率就是把第聂伯河以东都拿下来。
2025年3月18日,普京总统在俄罗斯工业家和企业家联盟年会发表演讲时,也谈到俄乌战场。普京的意思是,如果乌克兰政府现在接受俄罗斯兼并乌东四州加克里米亚,俄军就会停在这条线上;如果乌克兰坚持打下去,那么敖德萨、哈尔科夫等地也将成为进攻目标。
特朗普想明白了,这场战争不可能取胜。继续消耗俄罗斯,不仅不可以真正削弱俄罗斯,更颠覆不了俄罗斯政权,还会让美国经济更虚弱,所以他要止损。
傲慢愚蠢的欧洲政客还在说梦话。英国军情六处前负责人说什么再打一年,俄罗斯经济就崩了。这帮人都活在梦幻世界里。
英法等国不愿意正视现实,摆出继续支持乌克兰的架势。泽连斯基小团伙早已骑虎难下,没有一点退路。泽连斯基政府是以乌克兰极端民族主义者为班底。这些狂热分子不惜毁掉国家,也要打下去。况且他现在有英法支持,一时半会也换不掉。所以,仗还会打下去,直到乌克兰军队崩溃,英法彻底认怂。
到那时,战争会以基本接受俄方条件停下来,但不会有各方都接受的完整的和平协议。俄罗斯要的是,兼顾俄罗斯和欧洲安全的完整的安全框架。这个很难。也可能永远都达不成。最终结果,可能就是一个各方勉强接受的停火协议。
随着俄罗斯赢得这场战争,欧洲深层政府的恐俄症,特别是英国深层政府的恐俄症,不仅不会消失,反而会放大。英国政商学媒精英,也就是他们的深层政府,从1815年拿破仑战争结束后就逐渐养成了恐俄症。恐俄仇俄,在英国精英阶层根深蒂固。在这场俄乌战争中,英国跳得最欢,按比例算,其物质和精神投入也最多,表现得最歇斯底里。恐俄仇俄,想尽一切办法打击俄国,是英国深层政府深入骨髓的疯狂基因。
我们这边总有人担心,特朗普战略转向,拉拢俄罗斯,会拆散中俄联盟,联俄抗中。哪有那么容易?美西方恐俄反俄的历史非常悠久。美国建制派对俄罗斯的仇恨恐惧,虽没英国深层政府那么歇斯底里,但从冷战开始算,也有80年了。
2025年2月15日,欧尔班接受塔克·卡尔森采访。访谈中,欧尔班说了一段非常经典的话。
卡尔森问欧尔班,这场战争使俄罗斯与中国走得非常近,西方如何去做才可以把俄罗斯拉回来?
欧尔班的回答非常干脆:“俄罗斯回不去了。俄罗斯和我们是完全不同的国家。我当然没有资格评价俄罗斯,但俄罗斯的立国之基是军事。
对我们这样的国家,当我们谈论民主时,首先想到什么?可能首先想到自由。但俄罗斯首先想到的是国家安全。俄罗斯太大了。治理这么大的一个国家,安全是第一位的。民主当然也重要,但安全是首要的,然后才是民主等等。对俄罗斯的领导人来说,维护国家安全是历史性的挑战和使命。这是与我们完全不同的一种心态。
对这样一个国家,我们政治上侮辱它、孤立它,经济上试图摧毁它,然后用一切手段支持它的敌人。经历了这一切,然后你说,哎呀,我们先前考虑不周,做得不好,你还是回来吧,我们好好合作。没戏!
我们犯了一个历史性的错误。其决定性影响至少持续100年,并且为中俄百年合作打下了地基。因此,我们一定要将中俄一体视为中俄一体。
俄罗斯很可能在很多问题上与我们达成协议,但我们永远别忘记,在中俄深度合作的终极背景下,中国意味着什么。如果你处在普京的位置,你也会这么做。俄罗斯永远都不可能放弃那个终极背景,那也是唯一真实的背景。
你能想象,如果中国不与俄罗斯保持这种关系,而是利用西方从西面攻击的机会,从东面挤压俄罗斯吗?但中国没有这样做。中国表示不接受西方对待这场战争的态度。这是具有历史意义的。这场战争的影响,不是十年,而是很多很多个十年。我们一定要接受这一点。我们的孩子也会深受这场战争的影响。而俄罗斯再也不会以从前的方式回归西方了。永远都不可能了!”
欧尔班这样讲,有政治家的圆润,也有一些夸张,但更多的是他对国际关系的洞察。整个访谈看下来,欧尔班话说得很直白,又很有智慧。比起我们这边很多大V ,欧尔班才是懂欧洲历史,懂俄罗斯,懂地缘博弈的政治家。
俄罗斯不仅不会转投西方,还会全面加强金砖合作,特别是加强与中国的全面战略合作。在更多的重大国际问题上,中俄两国都将保持高度的战略协同。
俄罗斯不会再次投向西方,主因是俄罗斯不再轻信西方,次因是美国不会停止遏制削弱俄罗斯。很大程度上,特朗普迷之自信的“交易艺术”强化了美国反复无常的无赖形象。
理解特朗普,必须多角度全方位观察。一方面,他有些直觉很好,敢想敢干,衰落僵化的美国需要这样的领导。另一方面,他又过于傲慢自负,性格冲动,出手不知轻重。
特朗普号称懂王,其实他对大国关系、地缘博弈的深层逻辑认识肤浅。有时他自以为是出奇招,其实是把事情搅得一团糟。
特朗普主动与俄罗斯讲和,是有战略眼光的,也是有魄力的。然而,特朗普的中东政策却深陷泥沼。特朗普的整体战略可能因折戟中东而失败。
2025年1月7日特朗普召开记者会,除了声称要兼并加拿大、收购格陵兰、收回巴拿马运河,还大谈他是以色列最好的朋友,如果1月20日宣誓就职前,哈马斯等反以势力不释放人质,他就准备在中东大打出手。这表面上是在威胁哈马斯,其实就是在威胁伊朗。
与此同时,特朗普在自己的“真相社交”账号发布了萨克斯教授2024年10月在剑桥大学学生会演讲的一小段视频。视频中,教授揭露了美国在中东煽动,挑起战争,而背后的主使是内塔尼亚胡。教授还严厉谴责了西方媒体谎话连篇,向公众隐瞒真相。
这个动作很诡异。特朗普反复讲自己坚定支持犹太复国主义,实践中,他也是最亲以色列的美国总统,那他转发萨克斯教授的演讲是啥意思?这就是特朗普占便宜没够的所谓交易艺术,一面施压内塔尼亚胡,一面施压伊朗,试图一举拿下双方。
特朗普竞选时高举和平大旗,他不想扩大战争,至少不想发动新的战争。因为他意识到这些战争没有给美国整体国家利益带来一定的好处。更重要的,他认识到美国没钱了,美国的经济和军工生产能力,都不足以再支持一场中等规模的战争了。但他的举动,受制于以军方和情报部门为核心的深层政府,而深层政府又受制于以色列院外游说集团。
中东的冲突是结构性的。以色列与反以势力之间是无解的死结。以色列是美国在中东的打手,服务于美国全球称霸战略,这是事情的一面。事情的另一面,以色列通过院外游说集团控制了美国政府和国会,特别是控制了美国深层政府。至少在中东问题上,美国绝大多数都是按照以色列的意愿在行事。今天就是按照内塔尼亚胡的意愿在行事。中东缠斗本就泥潭化,今天更激烈,更加碎片化,更加不可控。特朗普以为凭一己之力就能解决冲突,达成全面有利于以色列的协议,纯粹是发梦。特朗普在中东会遭遇战略性失败。
特朗普虽是商人底色,却很冲动,不可预测。面对俄罗斯战场上的胜利,特朗普无能为力,可他又极度自负,那么唯一能帮他立威的是什么?柿子拣软的捏,他唯一的对外立威选项,就是加大支持以色列打击、哈马斯、胡塞武装,威胁伊朗,甚至不惜与伊朗直接冲突。他以为通过威慑就能达成有利于以色列的协议,控制住中东局面,然后就可以专心国内经济建设,修复美国霸权。
记者会上特朗普还讲到,是北约将麻烦推到俄罗斯家门口,因此他理解俄国人的感受。这都是在释放和谈信号。与此同时,他却提名大批人物组成团队。特朗普派往俄罗斯的特使凯格洛将军就声称,要用升级的手段来降级。也就是先向对手大力施压,逼对手就范。
这就是特朗普一直讲的“以实力取得和平”。也是他一直吹嘘的“交易艺术”。说穿了,特朗普的外交战略就是自相矛盾的两面派手法。这一招一定会适得其反。因为在乌克兰问题上,俄罗斯无路可退,而中东乱局是一个无解的死局。
2024年6月,普京在俄罗斯外交部发表演讲,宣布了解决冲突的几条根本原则。这几条原则就是俄罗斯的底线、乌克兰中立化,永远不加入北约。
俄罗斯与伊朗已经签订了军事合作协议。目前尚不清楚其具体条款,但大概率俄罗斯向伊朗承诺了某一些程度的军事援助。俄美虽在和谈,可如果美国真的进攻伊朗,俄罗斯一定会提供军事援助,中国也不会袖手旁观。真出现那样的情况,俄美和谈将终止,特朗普将变成拜登2.0。那他就彻底背离了竞选承诺,背叛了基本盘,两年后的中期选举将夺回国会,特朗普改革的宏伟愿景将付诸东流。
不再依赖西方的俄罗斯只有一条出路:转向东方。这是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战略转向。俄罗斯的战略转向意味着美国的战略失败。基辛格最担心的局面出现了。米尔斯海默教授最近大声呼吁,赶紧跟俄罗斯缓和,联俄抗中。这种声音在中国引起了关注,在美国鲜有人回应。美国虽有个别人明白这一个道理,拜登政府的高官也说美国的重点依然在亚太,但这一仗已经改变了全球战略格局,联俄抗中慢慢的变成了幻梦。如果说之前美国围堵中国的战略已经遭到挫败,那这一战会加速美国的衰落。美国更加分身乏术、力不从心了。
据新华社报道,3月27日普京在俄北部城市摩尔曼斯克举行的“北极-对话区域”国际北极论坛上发表讲话。他说,“北极地区对俄罗斯乃至全球的重要性日益提升。同时,地理政治学竞争和围绕该地区的权力博弈也在加剧。尽管美国想吞并格陵兰岛的想法令人惊讶,但这完全不是美国新政府的“胡话”,而是有着深厚的历史根源。”
普京回顾了美国对格陵兰岛一直以来的“执念”。他说,“美国政府早在19世纪60年代就研究过吞并格陵兰岛的可能性,但没有正真获得国会支持。1910年,美国、德国和丹麦就领土交换问题起草三方协议。根据这一协议,格陵兰岛归美国所有,但协议最终告吹。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美国在格陵兰岛建立军事基地,以防止该岛落入纳粹之手,并在战后向丹麦提出购买该岛。”
特朗普说:“当普京开始质疑(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的可信度,还开始谈论乌克兰需要新领导层时,我非常生气……如果俄罗斯和我无法就停止乌克兰的达成协议,如果我认为这是俄罗斯的错——可能不是——但只要我这样认为,我将对石油征收二级关税。”特朗普宣称,他可能对俄罗斯石油征收25%至50%的关税,如果无法达成停火协议,对俄罗斯征收的关税“将在一个月内实施”。
里根执政的1980年代,是美国工业空心化+金融去监管的加速期。这对美国国力造成的致命伤害是不可逆的。然而,由于苏联的突然垮塌,美国吃到了一红利,不仅经济得以续命,还呈现出一片繁荣。其实这是虚假的繁荣,因为金融泡沫化与工业空心化从来是联手推进的。等到美国经济全面金融化,再想修复工业生产能力,扭转逆差恶化,已经来不及了。